沈越川一边吐槽苏亦承一遍问苏简安:“怎么样,敢不敢玩?” 看来他父亲的死,对他的影响很大。可是他从不跟她提起这件事。
苏简安本来想睡,但感觉……被陆薄言亲醒了。 他才知道,世界上能满足他、能让他停下脚步的,从来都只有苏简安一个人。
他在,她睡得怎么可能不好? 苏亦承不再废话,拉起洛小夕的手返回住处。
秋意越来越浓,A市的天气也越来越冷,今天郊外的寒风更甚,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,明显无法御寒,只能用手臂环着自己。 光是想怎么帮陆薄言过生日已经够让她头疼了,还要给他挑礼物……
苏简安不屑的撇了撇嘴角:“你少用这种方法转移话题,小夕不是你过去那些谈一阵就可以分手的女朋友,两个人怎么才能在一起,你大我六岁,不会不懂吧?” 这三个字,十几年前是陆薄言的噩梦,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,早已变成了深深的仇恨。
以前没有她的日子里,她不知道陆薄言是怎么熬过这些时刻的,但她希望以后,她都能陪在他身边。 “你是谁?”康瑞城的目光里只剩下凌厉。
洛小夕无言以对,挣扎着要起来。 苏亦承咬了咬牙,把洛小夕的手指也一并含了进去。
以前他喜欢懂分寸、深谙男女相处之道的女人,认为那样的女人会给他空间自由呼吸,他可以没有交往的负担和压力。 有时苏简安正好一部电影看到剩下二三十分钟,急着知道结局就不想动弹,躲着他,但往往躲不过去,被他强行抱起来送进浴室。
家里的一切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,李婶她们自然而然的和她打招呼,给她和陆薄言倒水,好像他们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回来,半个月前的僵硬争吵并没有发生过。 现在,只有工作能麻痹陆薄言,只有把自己累得脑子转不动了,他才不会想苏简安。晚上昏昏沉沉的躺在她的床上时,他才能欺骗自己苏简安就在身边,然后在谎言中沉睡过去。
他的公寓宽敞却也清冷,洛小夕打量了一圈,和以前没什么差别,一样的没有一点家的味道。 当时她眨巴着灵动的桃花眸,没心没肺毫无顾忌的说出这句话,陆薄言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,但随即又松了口气。
下楼时,陆薄言已经坐在餐厅了,中式早餐在他面前冒着热气,而他在翻看着报纸的财经版。 有时苏简安确实会刻意避免吵架,但大多数时候,不过是陆薄言纵容她而已。
“那个……昨天晚上……你为什么不说啊?” 再流连下去,他怕是今天晚上都无法放手了。
真难为她这个时候还记得礼貌,秦魏说了声“休息吧”,然后静静的打量她。 他扣住洛小夕的后脑勺,夺过主动权,加深她蜻蜓点水般的吻,凶猛地掠夺她独有的、他钟爱的滋味。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可又蓦地意识到,这六七年来,陪在苏简安身边的人都是江少恺。她这些年的欢笑、泪水,都由江少恺见证。就算他能改变昨晚,他也改变不了过去的六七年。
苏亦承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松开洛小夕,但她精心打理的指甲不但长,还很锋利,再让她抓下去,肯定要留下让人误会的痕迹。 苏亦承仿佛是看出了洛小夕在想什么,眸底掠过一抹警告:“洛小夕,我第一次和人解释这种事情。”
什么叫有江少恺在,不会有事?她就那么信任江少恺? 末了,陈璇璇又补充:“这个计划不完美的地方在于,需要时间和时机,毕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那样的时机。”
就在这时,陆薄言突然揽住了她的腰,带着她下楼。 她一字一句的说:“就算这样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深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着,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,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,璀璨的灯光被衬托得多余而空虚,苏简安心里更觉得落寞。 但世界何其大,感到不高兴的也大有人在。
苏亦承一把拉住她的手:“那些人都在找你,你出去等于自找麻烦。” 陆薄言手上的动作顿住。